奇迹(1989)
成龙,梅艳芳
这是一部真实、接地气的纪录片。电影大量镜头通过手持拍摄,以第一人称视角营造出了家庭的氛围,空镜的渲染也恰到好处。如果说《隐入烟尘》的故事可能离我们太远,那么《四个春天》的许多画面就发生在你我身边。
这是一部拍了四年的纪录片电影,导演用镜头记录了四年里每一次回家时,家里三代人的日常状态。大家像燕子一样地反复离巢、归家,离开时各自漂泊,团聚时一起抵御生活带给家庭的苦难,同时又感受着浓厚的温情。
腊月底大扫除,盼望儿女归来;除夕写对联、放鞭炮,正月里上山祭祖,浓重的节日气息照亮了这个平静的乡村。还有老两口的日常生活:种花莳草,洗衣做饭,上山挖野菜和草药,爸爸弹奏乐器,妈妈歌唱……所有人在镜头前都十分自然,因为这就是他们的本来的模样。
“岁月悠悠,光阴荏苒,一晃就是几十年。”陆爸是个有些沉默的老人,他也是多才多艺的的物理老师,二胡、长笛、小提琴……他吹拉弹唱样样精通,对音乐有别样的热忱。
“再怎么有钱也要居安思危,不要失去了自己生活的能力。”陆妈活得朴素而真实,絮絮叨叨的话语中有着自己的生活哲学,她觉得一家人平安健康就是福。
歌曲贯穿于整部电影,做饭的时候,爬山的时候,母亲随时随地哼着小曲儿。老两口的生活总有歌声相伴,那些餐桌边、山野里、病榻上、坟前、旧视频里响起的歌声让人顿悟生活的意义,给人带来希望。正是这样的乐观带领他们对抗生活的种种困难。
“越来越不能离开你了,离不开你了。”父母之间的感情也让人羡慕,有时候他们偶尔会翻过去的相册,回忆起他们的青春岁月,恋爱和新婚燕尔的甜蜜。当美好的容颜逝去,身体变得佝偻,仍然愿意照顾你,不离不弃的人才是最珍贵的。
那些早早便开始准备的家乡菜,电话里的日常唠叨,送别时迟迟不愿离去的背影,抢先塞给司机的车费,因为女儿病重而瞬间苍老的面……一幕幕都凿在我的心头,那么沉重。我想起每一年离开家的时候,父母依依不舍的神情。我待过很多城市,唯独没有好好待在他们身边。
姐姐庆伟走的那一段让我没绷住哭了。白发人送黑发人,父亲一遍遍地看着老录像带,他多么希望一家人能够重聚,就像燕子归巢,飞出去的幼鸟来年全部飞回来。他们一次次去女儿的坟头,种上辣椒提防会来吃草的牛,种上桃花,扫去落雪,直到终于有一天可以在坟前跳起三步舞。
最打动人的是两位老人平凡之中的流露出的乐观与豁达。时光缓缓流过,伤痛逐渐被抚平,他们携带着巨大的坚强,继续迎接未来的生活。老两口都知道两人中会有一个人提前离开,可是能多陪伴一年是一年。生命自有它的规律,豁达淡然处之。
观影过程中几度萌生拍一部家庭纪录片的念头。记录的习惯是很好的,文字、照片、影像……把当下经历的一切以客观形式留存下来,假以时日或许就有不一样的感悟。原来被我们忽略的真实生活里,隐藏着巨大的力量。
四个春天,岁月变迁,温暖与深情被浓缩,串起了陆家两代人的聚散离别。收起
成龙,梅艳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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